“五一”國際勞動節發端于美國,然而美國的勞動節卻不在“五一”。這是因為1886年5月1日,當時資本主義工業已躍居世界第一位的美國,發生了全國工人大罷工,目的是爭取實現8小時工作日(當時全美工人勞動時間每天都在12 16小時,甚至更多)。這天全美11000多個企業、35萬工人一致停工,舉行示威游行。但他們卻遭到美國當局的鎮壓,如芝加哥就死傷200多人,全國有7名工人領袖被判死刑和無期徒刑。
1882年的9月4號,紐約市的工人領袖彼得麥吉爾建議紐約所有的工會組織在這一天舉行一場盛大的游行,向資方要求改善工作條件,同時也向紐約市民展示工人的力量和團結精神。
當天,總共有兩萬多名紐約工人參加了游行。他們高舉“勞動創造一切”的標語,呼喊著“8小時工作、8小時休息、8小時娛樂”的口號,從紐約市中心的百老匯大道上一路走過。
此后,紐約市的工人每年都要在9月初舉行類似的游行活動。而且美國其他城市的工人組織也開始紛紛效仿。
1887年,俄勒岡成為首個設立該節日的州。
1894年,美國國會投票,把每年9月的第一個星期一指定為全國的勞動節。[1] 美國總統格羅弗·克利夫蘭簽署法律,使之正式成為聯邦假期。
美國人慶祝勞動節已經有了100多年的歷史。在過去的100多年里,美國的勞工權益保護已經發展得相當完善。到了現在,勞動節對于很多美國人來說,已經不再是上街游行,爭取權益的日子。
對大多數美國人來說,勞動節為他們提供了一個非常難得的連休三天的長周末。在美國,勞動節也約定俗成地成為夏天結束的象征。
通常,人們以家庭團聚和工會工人舉行游行的方式慶祝勞工節。對多數人來說,勞工節這一天不用勞動、不用工作。人們在假日期間和親朋好友團聚,在戶外烤肉,出門旅游,觀看球賽。在某些地區,勞工節是孩子們暑假的最后一天,勞工節過后他們將迎來新學年的開始。
除美國外,也有一些國家有自己的勞動節:
加拿大的勞動節同美國一樣,在9月的第一個星期一;
新西蘭的勞動節是10月的第4個星期一;
澳大利亞不同的地區對勞動節有不同的規定:3月的第一個星期一是西澳州和塔斯馬尼亞州的勞動節,3月的第二個星期一是維多利亞州的勞動節,第三個星期一是首都堪培拉和周邊地區的勞動節;
日本類似的節日稱為勤勞感謝之日,在11月23日。
地球人都知道,1886年5月1日美國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市數萬工人大罷工,最終迫使資本家實行八小時工作制。為紀念這次偉大的工人運動,1889年7月第二國際宣布將每年5月1日定為國際勞動節。
但令人不解的是,這個深深烙上美國工人階級印記的節日在其發源地卻自此“失聯”,一百多年來杳如黃鶴。在5月1日這一天,美國官方既不放假,也不舉行任何形式的紀念慶祝活動。
那么普通人呢?他們對這一節日更是聞所未聞,渾然不知。美國的五一節去哪兒了?
美國的五一節并沒有“失蹤”,而是被“轉移”到9月的第一個星期一,變形為婦孺皆知的“勞工節”。
對于這一“乾坤大挪移”,美國官方給出的解釋是:均衡節日。南北戰爭后,美國政府將陣亡將士紀念日確立在5月。如嚴格執行第二國際1889年的決定,5月就會出現兩個官方節日。
有人說了,這樣近距離扎堆,對于視節日如生命的美國民眾顯然是一種浪費和變相欺騙。而7月獨立日至10月哥倫布日之間存在節日空白,因此將勞工節放在9月,也算是一種調配和補償。
實際上,“轉移”是另有隱情。誕生于芝加哥的五一節,雖然歷史意義重大,但其過程和結果卻頗為悲情。罷工游行被當時的克利夫蘭總統定性為“社會主義分子發動的暴亂”,遭到美國當局的無情鎮壓。
僅在芝加哥市,就死傷200多人,全國有7名工人領袖被判死刑或無期徒刑,這在美國工人運動史上留下了黑暗和恥辱的一頁。
美國政府對此諱莫如深,而且不希望自身被視為“為了無產階級利益而效仿國際共產主義者”。然而面對第二國際的明文規定,作為節日誕生地的美國又無法回避,只能尋找“高大上”的理由來替換節日。
“巧合”的是,早在1882年9月5日,紐約市工人領袖麥吉爾組織該市所有工會舉行盛大游行,首次向資方提出每天工作8小時的要求。此后,紐約工人每年都要在9月初舉行游行,其他城市的工會組織也紛紛效仿。
由于1882年9月5日是星期一,1894年美國國會遂投票把每年9月的第一個星期一定為“美國勞工節”。與第二國際的要求相比,美國實際上造了個“山寨版”勞動節。
在形式與內涵上,“勞工節”與其他國家的“五一勞動節”沒有本質區別,但五一節在美國卻因此徹底喪失了名分。
近一個世紀過去了,美國覺得作為勞動節“原產地”這樣似乎無法向歷史和世人交代,于是便由芝加哥當地政府出面,輕描淡寫地留下了兩個紀念物。
一是1992年芝加哥市長派人在當年工人領袖們講演的地點設置了一塊小小的圓形銅牌,上書:“勞工和工廠主之間十年的斗爭在這里達到頂峰,這次對抗造成了工人和警察雙方死亡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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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2004年芝加哥市長和工會領袖(包括警察工會的主席)一起,揭幕了一座新的紀念碑——一個15英尺(4.6米)高的講演者和四輪馬車的紅色雕塑,再現了當年工人領袖站在秣市廣場上講演、捍衛八小時工作制的情景,體現了紀念廣場群眾集會和支持言論自由的雙重意義。
不過,這兩處紀念物普通美國人知之甚少。筆者幾年前去芝加哥探訪時,連當地一些導游竟也“沒有印象”。至于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是聞所未聞,難說清其所以然。
某一偶發事件最終沉淀為固定節日,大都有其獨特背景、歷史淵源和重要價值。正如文物具有不可復制性一樣,將見證歷史的時間節點人為轉移,無疑沖淡了節日的內涵和底蘊,也讓節日變得膚淺和乏味。
被任性“轉移”的歷史,世人該如何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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